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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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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漸遠的白色禮車,從剛剛就一直靠在窗台欄杆上的女士好像終於鬆了一口氣。她拿起放在一旁的蕾絲邊雅致小帽,彈了彈灰塵,滿是憐愛地理了理上頭的花飾。突然她好像聽到了什麼似的,側身用眼角餘光盯著迴廊轉角。只見白髮的馬神父好像忘了什麼要辦的事而回到二樓。「可總算是結束了。真是刺激的一天呀,不是嗎?雖然說比起那次零四年台南槍擊案還是差的多了……」那女士先是有些狐疑地用詢問的眼神看著馬神父,接著便訝異且恍然大悟的笑著。「我的天啊,蘇里曼!噢,這真是……」女士顯得因為狂喜而亂了方寸。「瘋狂?」被喚作蘇里曼的馬神父換了種完全不一樣的嗓音問道。「這麼多年沒見你變得更厲害了。」女士趨身向前給了馬神父一個擁抱。「所以,還愛做老本行?」女士有些晦澀地問。「事實上我退休了,現在專心當神父。」蘇里曼道。「兩者間唯一的關連該不會只有不能結婚吧?」女士打趣的問。「少損我了。」蘇里曼有點不好意思地揉揉左邊肋骨。「是雷的傑作?」女士打量著他的傷處。「不,雷連我到了他身後都不知道。有一個綁著奇怪辮子的女孩……天啊,Q!幹特工的怎麼會搞那種髮型?」「所以說你因為對方有著不是特工的髮型而且還只是個小女孩你就不把人家放在眼裡囉?蘇里曼呀,你真的老了。有一天我一定要告訴小碧她給了全世界排名第八的特務頭子上了永生難忘的一課。」Q故作愜意地弄弄指甲。「因為我沒想過妳會那樣放縱部屬……」蘇里曼急著想為自己的失誤辯解,不過Q只顧著吹口哨根本懶的理他。突然Q好像想到什麼似的停下了動作。「遭了,我忘了K還在鐘樓。」她急著轉身但蘇里曼攔住了她。「我讓K去休息一下了,這樣操勞過度對身體不好。」男人笑道,好像在講什麼有趣的家常笑話一樣。「怎麼可能,我不是說你的能力不夠……只是他的易容可是從來沒有人認的出來的啊。」Q歪歪頭思索著。「當然,我認不出他來。只是在『分裂』前我們已經共事『很久』了,看他易容的次數多到比見到本尊來多,今天我們一眼就視破了對方的偽裝。説到這個,『上頭』怎麼沒有派A來?」蘇里曼像有些受委屈般的說。「如果部長知道你要來,他連丑都會把他給調回來,要部長自己親自出馬都有可能。你這樣知道自己份量有多重了吧?」女人的這句話倒是讓蘇里曼揚了揚眉毛。「唉,要敘舊改天再找時間慢慢聊,」男人突然變的很嚴肅。「先處理他們的問題吧。」蘇里曼回身望向遠方,正好趕上禮車消失在視野的那個剎那。就這樣,望著漸遠的白色禮車。

桌上的白花有些枯黃,自上次被當成新娘捧花到現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窗外的陰綿細雨,昏暗憂沈的室內,苦澀的咖啡,都不是使女人心情如此沈重的原因。她推開放著咖啡杯的小碟子,抽起壓在下面的文件。牆上的掛鐘提醒著她時間的流逝,也提醒著她該盡的責任。她嘆了口氣,將頭埋入掌中,想遮住眼前那醒目的鮮紅色大字。「赤壁計劃。」女人啜了口咖啡,起身去覆約了。

男人拿起桌上的咖啡,輕輕啜了一口,讓焦黃的怪味溢滿整個口腔。令他無法理解的是怎麼會有人喜歡喝這種鬼東西?他不敢恭維地把它推的老遠,壓住了桌上文件的標題。服務生走過來擦了擦桌子,換上了一些糖包,還關心的將桌面中央空空的瓶子插上了束花,男人本來還以為那是某種常人無法理解的精心藝術擺設。正對面的椅子被拉開,一個女人坐了下來,是她。「你就是……」男人點點頭,跟本不需要再更進一步去確認,她們兩個長的實在太像了。「那我們開始吧。」他將咖啡移開,桌上的白花,有些枯黃。

不管現在的情緒有多糟糕,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即使之後的日子恐怕將會毫無意義,但還是得過下去的,該是時候向該報告的人報告了。「赤月嗎?幫我發認證碼給部長。對,我完成了。沒事,我很好。」我實在是不想再說話,便切掉連線,雖然說赤月很急著想說什麼,可是很抱歉,我現在沒心情聽到任何類似安慰的話。

「部長您找我嗎?」我站在部長的辦公桌前,等著他的答覆。他背著我站在落地窗旁,微微抬頭望向窗外,灰白色的天空充當背景色,預告了這是個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會面。部長一向是和我們這些屬下的幹員很好的,雖然說今天多了一個不速之客,可是部長的背影看起來為什麼如此的不真實。「將軍有東西要我轉交給你。」他背著我說話,連個側身或示意都沒有。這很不尋常。將軍也是不發一語的坐著,他將桌上的牛皮紙袋朝我推近了些。是任務,我知道,這沒什麼。我並不嫌我的手不夠骯髒,可是今天的氣氛為什麼如此凝重?我微顫的手輕輕抽出文件,幾個醒目的英文字就這麼打在上頭。「Decollated。」我念道。

「我做不到!」我向部長吼道,他依然望著窗外的天空,不發一語。

「我做不到!」我向空中發出無聲的抗議,回音在林間響著。霧已經散開了,午後的陽光照到穿過重重遮蔭照射到地表上。「最終,沒有人取得勝利。」伴隨著我語句結束的,是道令人目眩的強光和強烈的衝擊波。一切都結束了。事實上這個結局我早該料到,部長那天實在是太失常了。當我失去視覺前的最後那一個剎那,我看到的是一株百合,即使在萬叢花海中毫不起眼,但仍然驕傲地在那個屬於自己的季節,自信地盛開著。

此份文件是由五人小組分開打上不同片段的字句記錄,因此所有文書人員都無法得知全部內文。此項行動由政府最高總統直接對幹員│妮妮‧B│下達任務,除掉目標,南方的叛軍殺手領頭│深淵‧哈普羅│,據報目標將在近期內於阿里山十號區出沒,務必達成,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此份文件是由五人小組分開打上不同片段的字句記錄,因此所有文書人員都無法得知全部內文。此項行動由正勝將軍在此直接對幹員│哈普羅│下達任務,除掉目標,北方的敵人的特務頭子│妮妮‧B│,據報目標將在近期內於阿里山南段出沒,務必達成,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以下為此次行動之附本,有鑑於南北方政府長期的分裂對抗,造成許多不必要的損失,以雙方最高領導者共同協議為基礎之下進行這次任務,除了雙方行動最高層之外任何人等皆無全權翻閱。此次任務的最主要目的是除掉雙方所指定的特務人員,進而使雙方之談判議程進入下一個階段。當任何一方所指定的目標若在行動完成後仍未按照原本協議消滅,可視為單方面的毀約行為進而終止談判……

「你確定嗎?」Q放下手邊的文件問道。蘇里曼點點頭。「這恐怕是唯一能做的選擇了。」「替身的事也確定了嗎?」Q問。「哈普羅的長兄和妮妮的妹妹都已經知道了。這是讓他們兩個脫離這種混亂政治漩渦的唯一辦法了。現在兩方政府可是各懷鬼胎的想要削弱對方的實力,我不想看那孩子被犧牲掉。他說不定能對未來造成一些改變。這是一個屬於他們的新時代。」蘇里曼說。「那我們怎麼跟他們交待他們身邊最後的親人會死在我們手上!?」「總得有人犧牲。我們只能挑最小的機會成本去做。我們救不了全部。」蘇里曼轉身背對Q。「新的時代啊.……」Q帶上帽子,望向遠方的地平線,橙紅色的霞暉映在帽邊上,形成一種漸層的效果。「這就是大環境的現況。我們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人呀,是救不完的。」蘇里曼緩步走下迴廊,沈重的背影是Q對他最後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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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結局請看155親愛的...我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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